巫山不却云

wb:@没头没脑的鱼尾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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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华云】与归

-其实是关于a游的一篇文,近来着实忙得不行,故一时起意,草草写就。

-写我和她,予她。
 -她说也回一篇与归赠我,我便等了,等我的华山回来

-gl预警!!!


亲爱的清。
与你别数日,如隔三秋。
那夜月似弯钩,浮光跃金。月光从树杈间影绰投下,顺手拂过几片楹花,夏蝉在入秋前不顾一切地鸣叫着,响彻天际。
忆你那晚吻我,唇齿缠绵,一手指尖入发,另一手则揽着我的腰,抑或是你常常握剑的缘由,手上布一层薄茧,摩挲着我腰间的软肉,引火烧身。你死死地摁住我,堵着我的唇,我不知你今晚为何如此焦急,我不张嘴,你便掐我腰上的软肉,我正欲惊呼,微微张嘴,你的舌尖便撬开我的牙,势不可挡,长驱直入,直把我憋得如濒死的鱼般才堪堪松口。你额头又抵着我,默不作声,良久才开口。


 “我……大概要走了。”你说。
 “去哪儿?”我好奇,“我们回江南吗?抑或是和你回华山?还是蝙蝠岛?”
我当时一副嘀嘀咕咕的小模样,十分兴奋的样子,头上钗的蝴蝶一蹦一跳,我手舞足蹈。


心想着这里也好,那里也好。
总之有你的地方都好。


“不是江南,抑不是华山,无论蝙蝠岛。”
“那我们一起去云梦?师妹师姐都可好了……”
“我要离开这盏江湖了。”你轻声道。
我装作没听懂:“归隐山林也很好,世外桃源的生活令人向往……”
 “常乐,我是真的要走了。” 
那头上钗的蝴蝶倏然停止了跳动,原来叮当作响的夕色铃也被扼住了咽喉一般,隐去了声响。


我亲爱的,你知不知把我推进冰窟了,明明是夏,我却被冻得动弹不得。


我心里之前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近在眼前了,往日送走的亲朋好友不计其数,但那时我望着身边的人儿,心想我是不会走的。
有你的地方,便是江湖。
可没有了你,这一切又算什么呢? 


 “为何?”我望着你。最想听到的是你迫不得已离开,那我可尽我所能助一助你;或是舍不得我之类的言论,我想怎样都想留住你。


 “江湖不太值得我留恋了,去别的地方玩玩散心。”
 “那和我和你同去。”
 “可我也暂且不知去哪儿。”
 我沉默了一会儿:“那去几时回?”
 “归期不定,累了可能便回了,也可能永不回了。”
 我低头缄默,实则是不知该出何言,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。


 “你不要我了吗……”
 “整个江湖,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。”
 “那为什么走。”


后你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我的额间。
 “媳妇,我心悦你。”
 “去找一个更好的情缘吧。”
 “我走了,珍重。”


眼泪和汗水把我的额发都糊在脸傍,你往日就嫌我哭着难看。
可我这会当真忍不住了。

泣不成声。


我想我这副样子更留不住你了。

浑蛋,哪有这样别人的,尽会惹我伤心。

可我永远是你这只小狐狸的鱼鱼啊。

我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,无论是在头顶聒噪的夏蝉,抑或是腰间的夕色铃。
我想她们此刻都收敛了声响吧。


已是子夜,月敲山门。
这是我最后一吻了。


与你别数周,甚是想念,我坐在门前塌上,发觉好似入秋了,院子里的枫叶都红了,一张张地铺满了青阶,踩起来便沙沙作响,烈得像你。

忆往昔子虚来中原,我便邀她来晴川渡座坐坐,她夸我宅子置得好生好看,虽家里布置都是你一手操办的,我对之真是一窍不通,可还是骄傲道:
 “那是自然。”
我与她讲宅子的摆置,我只辩得出家具好坏,但放置真要是一点儿也不会,努回想着你的说辞,她被我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唬住了,一副“你对建筑真有造诣”的样子。

总归说倒是你厉害。

她可能是认为我可爱布置宅子,故近来她总邀我同去捕烟火,说是新来了会做新家具的匠人,想把家中的家具换换新,我近来也闲,便随她同去了。

倒是新添了许多摆说的物件,甚是好看, 我猜你定喜爱。

过些日子子虚来来家中做客,发觉家中同她上回来时一样,便以为我不喜唐风的家具,是当初抵不过与她情谊尴强同去的。她双手焦急得不知打哪儿放,心里愧疚得不成样子。

我见不得她那样,便道:“不是同你想的那样。”
她抬头,一脸的不信,眼中更愧疚了。我好笑,都说华山女弟子都如高亚男师姐那般烈,我看到了你才信,原来子虚只是个例外。
 “我不会布置院子的。”我笑着她。
 她一脸愕然。
 “家里都是她布置的,我一窍不通,只是偶尔替她打打下手罢。”
 “且新置的家具我不是不爱,反而是喜欢得紧,却不知怎么摆得像她想的那样好看。”
 “那清师姐不在你便指挥我吧,我无妨的。”子虚看着我。
 “她……你别劳神了,我怕她回来认不出。”

她笑我街坊牌号怎会不记得,家里的蓝楹如此大株呢。
街坊牌号在那里,不会认不出来。
和你亲手植的那株蓝楹,你定不会忘的吧。
你的常乐你会忘了吗?
我好怕你忘了啊。


清。
剑和箫我都替你好生收着呢
去外面玩儿累了就回来吧。
回来看看我好吗?
我想你了。


与你别了快一年了,子虚到是时常来陪我,也常说你置的宅子真是久看不腻,她真是对晴川渡这地念念不忘。
我总能从蓝楹的枝桠间看见明月,子虚今夜来同我饮酒,是上好的桂花酿。

我才知又一年了。


细细想想,能同我共饮的好像不剩几人了。

院里的桂花树是与你同蓝楹一起栽的,你嫌拾桂花麻烦,正是抱怨,脾气又硬,便撸起袖子不干了。


 “桂花糕不吃啦?“我似笑非笑。
 “吃呀!怎能不吃呢?你揉了揉我的头,我愤愤走了。
 “那便自己去拾!”
 “拾便去拾了,为了媳妇的桂花糕,怎地也值了。”
 “就会在这阿谀奉承!”我嗔笑。


今年的桂花地纷纷扬场地落下了,香气溢得满院都是,如丝如缕,如梦如幻。子虚问我今怎的不做桂花糕了,她特意带了上好的桂花酿来配。


我看着一脸渴望的子虚。
笑着看着桂花落了满地。
“今年没人拾桂花了。”


我细细地擦拭着你的震岳剑,手边是你的栖松箫,上头缀着的穗子红得像血,我便又忆起你穿红衣好看,我独爱素色,却偏偏爱看你穿红衣,好看,衬你。


“子虚,你知道对人讲'今晚月色真美'是想要说什么。”
“俞师姐是想让人答'风也温柔'吧?”
“是了。”我抬头望着如弓的月,“可我教了不知多少遍,她都只会那最直接的一句”

“我心悦你。”

我同你往日在月下,你吹箫,我作歌。天上的阴雨险些掩过本就极细的月。


“俞师姐喜欢听箫啊,我如此久竟然不知。”子虚看着我手边的箫,“清师姐的箫真是上上好。”
我抬头。
“可惜无人再吹了。”
我转念一想道:“子虚,你会吹箫吗?”
子虚笑了笑:“华山弟子都会吹箫,就如你们云梦弟子个个学医罢。”
 

我一瞬间笑出了声。
可云梦弟子不是个个都妙手回春。

华山弟子吹箫,无一人如你。
我心中的你。


“子虚会吹《与归》吗?”
“会。”
“那我便伴你唱吧。”

子虚吹与我听,她吹得真实极好,如倾如诉,声声断肠。
可她吹不出你一分的感觉,相同的曲子,却吹不出你一分的感觉。
我抽泣着,再也唱不下去了。
泪流满面。
我发觉我是真的失去你了。


“子虚,宅子按你的喜好动吧,她的摆设我不留了。”
子虚沉默了一会儿,问我道:“蓝楹还留吗?”
 “……不留了,都不留了。”


我又梦到你了。
是我们的第一次,在芳菲林,我失足于鸡鸣寺,你伸手搭救。
繁花似锦,连江南的天都映红了一片,你踩在花瓣上,脚步轻缓,花瓣柔软,心房温软,你就这样渡到我心上来了。
 我好似又见到了当时提着归鸾灯的自己,笑意盈盈。我看你本上挑的眉眼柔和了起来。
 我便知何谓一见倾心了。


“云梦 俞稚,你叫我的字常乐吧。”
“华山 君清。”


那是我见你的第一面。
现也是最后一面了。
子虚还是留下了蓝楹,说长势极好,她舍不得移。
我把灯和铃同你的剑与箫都放在蓝楹树下。
插上门闩,迈过门槛,今夜的的月弯得好似你离开的那一天。

我好像又看到你在江南陪我散心。


 “常乐,常乐。”你唤我。
 “做甚?”我回头。
 你笑了:“无事,就想叫你罢。”
 无论何时,我都回头了。


可再也没人叫我回头了。
也没人唤我常乐了。


院里送来飞鹰。
我懒去看了。


江湖再无常乐。
珍重。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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